这也许是我参加的志愿者活动中最有意义的一次。在升谷坡。
那里有一群老人。曾经饱受歧视,现在依旧孤独的老人。为什么?不就是因为曾经患了麻风病吗?不就是因为身体有些残缺了吗?可是他们已经康复了,为什么外界还是畏惧他们呢?!
待在升谷坡十天,每天看似平常却过得异常充实,异常开心。
升谷坡的生活环境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得多。但那仅仅是物质上的。老人们不能享受膝下承欢的乐趣,但他们有我们。在外面,我们必须成熟,在所有人面前展露我们稳重的一面。但在老人面前,我们完全可以是一个孩子,可以在老人怀里撒娇,可以耍赖,可以毫无形象。
很多人都说,进入了升谷坡,就感觉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——单纯,安宁,外界的一切混乱复杂都与这里无关。这里的老人们,热情,和蔼,把我们当成他们的亲孙。我想这真的很难得。他们年轻时曾因患病而被外界排斥,吃了很多异于常人的苦,现在依旧与世隔绝。他们中有许多都因为自己曾患过麻风病而自卑,甚至自暴自弃。但是他们还是很善良,真心地对我们好,不会因为曾被歧视而仇视这个世界。
最后一天晚上开会的时候每个人都说出了自己的感想。每个人都说了好多。印象中我好像也说了挺多。
我说在这里感觉真的很好,整个村子,不管走到哪儿,遇到的人都是认识的。你不必因为自己当时的形象多么邋遢而不好意思或者慌忙掩饰,没人会介意。
我说我很喜欢很喜欢听老人们叫我的名字。尤其是用文昌话叫,听着特别亲切,特别舒坦,暖到心窝里。就像家人一样。
我说刚到这个村子的时候我就为老人们的热情而倍感惊讶,并且感动。
我说很难得的是这里的每个老人都很用心地记住我们的名字。大部分的老人只见过两次甚至一次甚至没见过就能知道我是谁,因为他们会问别的知道我名字的老人。我说我很惭愧,因为我是个认人白痴,有些同学跟我同班了一个学期我都不一定能把名字跟人对上号。
我说我其实真的一点都不害怕跟老人们接触,即使他们的身体有些残缺,即使我是第一次见到。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。心不残缺就好。
我还想说我们离开了升谷坡照样可以生活得很精彩,甚至更加精彩。但升谷坡的老人们在我们离开之后生活又会恢复寂静,也许真的就像他们所说,每天掰着指头过日子,数一数我们还有多久会再来。
我还想说虽然只待了十天,但我好像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,习惯了每天在time keeper那吵死人的哨声中起床,习惯了每天跟一大群人斗嘴,偶尔八卦,习惯了看看今天轮到哪一组干什么活,是不是又轮到我们了……
我还想说在这里虽然很辛苦可是很快乐。
我还想说,升谷坡,我会再回来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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